红木家具工艺里的精工---挖牙嘴

 随着中国古典家具越来越受人青睐，尤其是百工甚至千工的仿清式家具掀起了讲求精雕细琢之风，满足了人们对雅致生活的追求，那些选料精良、雕琢惟妙惟肖、形神兼备的家具精品也深受藏家追捧。什么是“精工细琢”呢?似乎很玄奥啊!举个例子：很多古典家具上都有牙板与牙嘴，这就是考验“精工”的手艺啦!

 牙板就是腿足和横枨间都有一些雕花的小板子或卡子花，雕刻内容广泛，涉及植物、动物、神话、琴棋书画等等。牙板往往处在家具相当重要的关节部位，起重要的固定作用，使得家具交接之处才更稳固，不易变形。

 以椅子为例，牙板作构件占据了大部分，有券口牙子，刀把耳朵，壸门结构，构成了椅子下半部的装饰格调。由于牙板易于变化，能满足不同层次的需求。自明代以来，在圈椅、官帽椅、灯挂椅中，牙板都无处不在，甚至橱、柜、桌类等家具上也大量运用了牙板装饰风格。不过，由于牙板过于追求装饰化，在结构上就不够结实。时间长了，家具上的牙板会有不同程度的缺失，这是其美中不足的地方，但很多人对其钟爱有加。

 在许多圆腿造型的家具会在矮老格角处、三碰肩内转角处、枨子和腿交接处等地方“挖牙嘴”，就是用工具锉成小弯弧形状的小半径曲线，其目的是用来保持线条的柔婉流畅。有个特别有意思的比喻，把“挖牙嘴、内圆角”比为“折钗股”。折钗股是书法中用笔的一种技法。金银钗均为软金，即使用力去折，竭力使之呈直角状，在转角处仍会留下小范围的曲线。远观是直折，近看有弯曲。是一种刚中带柔的效果。

 明式家具受这一审美因素的影响很大，横竖零部件的交接处，往往做成圆弧形、转折处也多为圆形，故意的增加其圆转的效果。明式家具中椅子的壶门以及椅子的俯视空间中都可以看到这一效果，明式家具中的马蹄腿也体现了这一笔墨意趣和审美原则。

 首先是，腿子与牙板的交结处都要“挖牙嘴”。还有许多圆腿造型的家具在矮老格角处，三碰肩内转角处，枨子和腿交接处等都要锉成小弯弧形，再有各种圈口、牙子的内转角，牙嘴均作小内圆转处理。以柔不失刚为原则，成功地模仿了这一笔墨效果，使家具呈现出一种刚中带柔的挺劲丰满的结构力度美。

 当然，“挖牙嘴”等工艺对木工来讲是极费力的。首先是不能用长刨，其次是组装后还要“接线”，不能一次“挖好”。当年的工匠们在顽强地追求着“美”。到了清中期后，出现了“单挖牙嘴”、“贴牙嘴”等省工省料的“偷手”做法。直至晚清的不要“牙嘴”，书法韵味丧失殆尽。

 如同只有东方才有书法艺术一样，“挖牙嘴”这种手法在西方家具上很少见到，可算是历史上中国家具的专利，因为牙嘴的存在，中式家具呈现出了一种刚中带柔、挺劲丰满的结构力度美。